我腹内狂笑,面儿上却极力维持波澜无兴,暗想:“竟不知他在应酬时是这样一个浮滑的马屁精。”
又想到,怪不得他不让给常将军备笔墨,反而是给副将预备,原来这常将军是一介粗人,只怕是字都不会写,这才请范公子代劳。
范公子取了笔,执笔写了两个字,忽团了团丢开,我不得不附身为他重新铺纸。
他尚端坐握着笔,在我身子倾到他眼前时,他拿眼珠子盯了我一眼,那神情分明是问我怎么在此处,我也朝他盯了一眼,在腹内说:“我为何不能在此?”
他从鼻腔中嗤出气来,板起面孔,凝神写起字来。
先写了常将军的字,搁在一旁后,凝思片刻,落笔写了两个字。
那墨确是浓淡适宜,落纸如漆。
他的字亦如其人,这两个字写得极为酣畅不羁,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我接了笔,漠然整理着文具,耳朵却已是热了起来。
这时,意王和汤寿也书写好了,意王吩咐各人拿一张字让众人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