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涂过东西,别用手抓。”他将一双筷子塞进对方手里,“会用吗?”
冉元白自然会用,只是这东西到底没有手抓来的方便,他用得很不耐烦。
他将脑袋压得低低的,下巴几乎要碰到桌子,只为了更快更方便地将食物扫进嘴里。
吃完了满满一碟肉,他用袖子抹了抹嘴,抄起一旁的手炉,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往来时的狗洞钻。
盛琸注视着他直到对方在自己面前完全消失踪影。
“你去打听打听,边上这院子里住着谁。”盛琸盖上那盒羊脂,对身旁太监道。
“是,奴才这就去。”对方领命离去。
剩下那太监观察着他神色,抵不住心中好奇,终究问出声:“那孩子来路不明,殿下要想救济,让我等来就是,何必您亲自动手。是不是他有哪里古怪,叫殿下察觉了?”
盛琸闻言轻笑:“他一个瘦不拉几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古怪?我一只手就能扭断他的脖子。”他重新拿起桌上的书本,翻到方才看到的那页,“杨晋护我太过,这一路上实在无趣,我总要给自己找些事做。”
太监听他春风细雨般的一席话,又想到方才他不似作伪的温柔举止,心头一颤,竟觉得有些背脊发寒。
7
盛琸身边的两个太监,一个叫常禄,一个叫福来。常禄被盛琸派去打听隔壁院子的事,第二天就有了消息。蒋氏凶悍的名声在整个县里都广为人知,府里人便也不避讳,喂马的两三杯酒下肚就什么都同常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