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衷寒心里一惊:“董必武指的教授就是戴季陶。前几天,他还随戴去武汉大学听讲,回来写了一篇赞扬的通讯,莫非董必武不喜欢那篇报道?他急忙说道:“等我再办报的时候,定将这种‘神圣’揭示出来。可现在警察厅要取缔先锋,我也走投无路。真感到天地之大,无我立足之地。想下乡种田,无田可种,想披发入山,无山可入。先生,你给我指条活路吧!”
“革命大业不会一蹴而就,斗争还很艰巨复杂,你应该做充分的精神准备。国民革命不仅需要农工运动,尚须军人运动。你是有为青年,现在广州大本营正在招收军校新生,你可以前去投考。”
“我的志向在文……您能否介绍我去宣传部门?”贺衷寒询问道。
“现在广州已聚集了许多象你这样的热血青年。可以预料,黄埔军校将造就一代新军。”
“我对军事一窍不通。”
“黄埔军校是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理论与实践结合,你不必担心学业。”
“要能免考入学……”
“我可以把你的情况转告廖仲恺,让他出面给你介绍。”董必武说着,就坐在写字台前书写,把信折好,交给贺衷寒。嘱咐道,“你直接去找军校筹备处的廖仲恺或者邓演达。现在请你在这里稍等,我给你准备点晚饭,早些启程,明后天就能到达广州。”
贺衷寒看着信封上苍劲的墨迹,对董必武的热情推荐和接待反而感到意外。同时,一星期来法庭的传讯,警察厅的交涉所积蓄的疲劳和愤懑,顿时在全身发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