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有儿子撑腰的陈氏咧开嘴,朝着朱氏一笑,露出一口的大黄牙。
朱氏骂骂咧咧的回到上房,坐在床边冲老爷子哭诉,“老头子哟,可了不得了,老二翅膀长硬了,不认我这娘了,连老三媳妇儿那废物和她生的贱种也要骑到我头上撒野了!老头子哟,你不中用喽,压不住这群畜生喽,咱俩老不死的,活着还有啥意思哟——”
“啊——啊啊——”老爷子重重的拍了几下床板,又颤抖着抬起手,直指朱氏,一双眼底泛白的眼睛中充满了恼怒和无奈。
朱氏哭的更悲戚了,“老头子啊,作孽哟——你这一病不起,我可成了无依无靠的老不死哟,一个个儿都欺负我个孤老婆子,我不想活啦,不想活啦——!”
老太太嗓音尖锐,像被掐住了喉咙似的歇斯底里,夹杂着怨念的哭泣,一声声像生了锈的铁钉,从老爷子太阳穴楔入,刺的他脑仁生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