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的陶醉 10 Page 2
想到这里,克莱尔不得不用手扶住椅背,霎时间她觉得就要晕倒了;然后,她使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狠命一撑椅背站了起来。现在从金斯雷两口子桌旁经过,同他们寒暄,简直太费劲了。金斯雷夫妇用她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的美国式的见面微笑那一套,非常友好地回答她的问好。可是,克莱尔的恐惧幻觉却使她觉得他们不像是真心笑,而是在讥笑、狞笑,是在知道了自己的底细后掩饰不住地窃笑。甚至连电梯服务员的目光也突然使她觉得不是滋味儿,走廊里,收拾房间的女招待匆匆从她身旁走过,纯属偶然地没有来得及向她问候,也使她感觉浑身不舒服:就这样,她精疲力竭,好像踏着厚厚的积雪从远处走回来似的,最后总算逃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丈夫安东尼刚刚睡完午觉起。他的背带交叉着搭在肩上,领口敞开,脸上还带着压皱的痕迹,正站在穿衣镜前梳理他那稀疏的头发,分出一条发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