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传志:肯定是要思考人生。我念中学的时候,没有像现在的中学生这么累。拿出百分之四五十的精力去念书就足以应付了。看杂书、玩的时间还很多。看杂书特别是历史书籍都是独立思考问题的本钱。
俞敏洪:其实我曾经对在体制内生存和发展寄予非常大的厚望。我是农民考学到了北大,在北大毕业成为北大老师,这就已经是从地上到天上的改变。所以1990年之前,我一直抱着在体制内认真发展的愿望,想着怎么让自己从一个大学毕业生留在北大当老师,从助教到讲师到副教授……1990年以后,我才开始慢慢地明白过来,体制内尽管很安稳,但是个人解放没有希望。
柳传志:你是不是觉得,人生价值得不到最大的体现,就是感觉“我有俞敏洪那么大的能耐,但施展不开”?
俞敏洪:其实不存在能耐的问题,当时也没觉得自己有能耐,但是天天看着领导的脸色去干事情,要等着他恩赐性地给你晋一个级、分一套房、派出国的机会……还得跟别的老师明争暗斗地去抢,抢到最后不行了,还得买礼物大量地送,送完了还不一定轮得到你。后来想想反正出去大不了到别的地方去当老师。但我从意识到这一点,到最后从北大出来大概有三年左右的斗争。犹豫的还不仅仅是我,我老婆和我老妈都不允许我从北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