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费尔顿叫起来,“我看见的是朵百合花呀!”
“那正是卑鄙者所为,”米拉迪说,“要是英国的烙印!……必须证明是哪一家法庭强加于我的,我要向大不列颠王国所有法庭提起公诉;但倘若是法国的烙印……唉!被这个国家烙上,我真要背上这个烙印了。”
这在费尔顿看来实在太过份了。
他面色苍白,神态木然,他被这种骇人闻的披露击垮了,他被这个女人的天姿国色弄得晕眩了,这个女人带着羞耻向他自我暴露的秘密,他觉得那是一种崇高,他终于像初遁教门的徒跪倒在被罗马皇帝投进血淋淋的竞技场遭受群氓蹂躏的圣洁的殉教者面前那样,跪倒在米拉迪的脚下。
烙印不见了,唯一剩下的是美貌。
“宽恕宽恕吧!”费尔顿大声说,“哦!宽恕吧!”
米拉迪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爱情,爱情。
“宽恕什么呀?”她问道。
“宽恕我也是参与您的一员呀。”
米拉迪向他伸出手。
“多么漂亮啊!多么年轻啊!”费尔顿一面赞叹地说一面不断地吻着那只手。
米拉迪以能使国王变成奴隶的那种目光俯视着费尔顿。
费尔顿是个清教徒,他松开这个女人的手去吻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