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深深拱手,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对人拱手,天子降礼,足见礼之厚重真诚。
这一礼,是他刘家欠张家的,也是他刘彦欠张家的!
张茛淯立马红了眼眶,强忍着往事悲伤,起身还礼,道,“愿陛下功成!”
“张卿,回了吧。朕,累了!”刘彦摆了摆手,不再看张茛淯,“朕不瞎,许多事情,朕心如明镜。所谓琼琚石中来,或许,若干年后,我的儿子,会还你张家一个公道!”
君王一诺,张茛淯忍不住热泪盈眶,重重一拜,转身快步离去。
在忠贞之臣眼中,纵然天子有过错千万,也敌不过一句平反昭雪。
“陛下,这可是一步险棋啊!”
待张茛淯远去,吕铮头微后仰,打了个哈欠,长寿眉挂到了鬓角,轻声道,“赵家如蚂蚁,江家如粗树。即便给蚂蚁装上了爪牙,依旧难以挖空树根,最后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罢了。”
“老师,在衢州,想挖空江家这棵树根的,可不止赵家一只蚂蚁哦。”刘彦轻笑,旋即打趣道,“老师如此气定神闲,可不像担忧学生下了一步臭棋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