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慧是文妃出家之后的法号。素盈略感惊奇:“她在宫中十几年不问世事,出了家却管起闲事来?”
“说是不能容忍清修之地也变成素庶人钩心斗角的场所。”崔落花稍稍思忖,说,“可是以我观察,她从未忘记无端死掉的两位皇子和她妹妹。”
素盈缓慢地点了点头:“现在是什么景况?”
“素庶人仍在寺中。”
“还在?!”素盈感到一阵眩晕,暗暗地咬住嘴唇,不知不觉咬破了。
皇帝一行前往皇极寺已有九天,而那女人也在寺中九天。素盈算算御驾该要回来,暂且将心中酸苦忍住,整理心绪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孰料第十天午后,东宫与东宫妃都回宫,而皇帝只传了一句话回来:“朕与主持言谈相契,欲在寺中多盘桓三五日。”
素盈听罢就怔了,半晌才对传话的宦官说:“转告圣上……”只说半句,她就发不出声。
宦官等了一会儿,大着胆子问:“娘娘要转告的话是……”
素盈闭目片刻,提一口气,铿锵地说:“转告他,我知道了。”
宦官离去后,素盈握着身边的轩茵的手,纹丝不动地坐着出神。轩茵以前就知道她能这样一动不动地坐一下午,好在她有耐性,竟那样陪着素盈一直坐到日影西斜。
殿内光线渐渐黯淡,素盈的眼泪又大滴大滴地落在轩茵手上。轩茵慌了,急急打手势让崔落花来。崔落花心知不妙,匆匆奔上前连声宽慰:“娘娘!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