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牌子,已横立到马路边上来。士干道:“什么?开映电影还一个多钟头,就客满了,难道这些人坐在里面静等着吗?我不愿回去了,回去就是坐牌桌子边看牌,太让人意气消沉了。前面一家戏园子演话剧,我们看话剧吧。”话剧是三点钟开演,也许有位子。我对于他不回去看打牌这一点表示同情,便又随着他再走一个剧院,到了那门口,见沿台阶一直到马路上,都站满着男女顾客。门口墙上,悬着两块黑牌,上写白粉字“今天日晚两场票均售完,诸君原谅”。士干道:“好哇,索性连晚场都满座了。老张,你给我出一个主意,让我躲避今日下午这一场牌局。”
我道:“到郊外走走,好吗?”士干道:“天气这样坏,什么意思,而且我们用什么交通工具坐到郊外去呢?”
这话是对了,要到郊外去,除非运动自己两只脚,像士干这种身份的人,不会轻轻松松走三里路。我们在街上人行路上走着,还考虑着这消遣的问题,在一问一答之间,常是让走路人把我们挤开了。士干把我拉到一块空隙地方站住,因道:“你的意思要我遛遛大街。你看街上这些人,许可我们慢慢遛吗?我们到公园里坐茶馆去好不好?”我笑着望了他,他道:“明知无聊,但我要避开家里的牌局,我总得在外面混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