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探接着道:“他儿子的历史,以及他父亲禁止读书的原因,吾倒打听得清清楚楚了,都是为这一个‘情’字,但是此刻,也不必谈它,免伤忠厚。吾往常老是这样说,若说‘莫管他家瓦上霜’这句老话儿,吾们做侦探的,果然万万不能遵守的了,只是当管则管,不当管便不管。吾们的目的,第一是保全他人的名誉,第二才是剖白人家的冤枉。不然那侦探案件的道儿,正多得很,他们衙门里的三班衙役,哪一个强盗,他们不晓得履历?哪一个偷儿,他们不晓得行藏?请他们查案,有时凑巧,仗着铜棍铁链的威势,比吾们查案,正要快出几倍。吾们与他们比起来,只有一个区别,就是吾们顾全人家的名誉,他们却带着‘有财便行,无钱不休’的官样脸儿,谄富骄贫,扶强抑弱。这便与吾们大不相同了。”
小亭道:“你也何苦自甘与吏役比例呢?有人敲门,吾去开来。”说毕,便去开门。
门启处,走进一个马夫似打扮的人,手里托着一卷纸,顺手抽出一张,递与小亭,便回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