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离了。李花开淡淡一笑,告诉陆婧,她原是要把孩子“跳掉”的,这孩子却结实。她残了一条腿,回老家生下儿子,在县中学当了老师直到退休。儿子从小就善跑,初中选进省体工队,再后来又进国家队,亚运会拿过名次。就好像,她拿自己的残腿,换来了儿子日后超速的奔跑。
你这是,轴得不要命啊。陆婧用了一个“轴”字,觉得不恰切,又找不出更合适的词。
李花开把身子靠上椅背说,谁愿意不要命呢,可当时我已经站在房上了。
我站在房上往下看,索性想着跳下去无非就是两条路,要么死得更快,要么活得更好。
陆婧竭力眨着眼往回憋着泪说,你是活得更好的。
李花开说,那也先得敢往下跳哇,况且,还得有信使给鼓着劲儿。
“信使”两个字是陆婧的忌讳,那是旧年的伤口,尽管那伤口已经疲惫得睁不开眼,可她们的会面又无论如何绕不过这两个字。李花开说,其实你也是我的信使。我第一次把信送到你手上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了。到最后,没有那些事儿,没有你摔电话,我也下不了决心去奔真心想要的日子。记得我跟你提过我那个中学同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