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龙想到这层,便觉得心头泛出一阵阵寒意。要不要回去跟爷爷说呢?可是,悟清早死了,那女人也不见踪影……
兆鸣见他脸色阴晴不定,便拍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了,事情早过去了。”
兆龙打个愣神,想想也是,这些不过系自己的猜疑,当不得真的。忍不住笑着道,“悟清师父要是泉下有知,知道我们在这里嘀咕他那些事,肯定不乐意……”猛地又冒出个想法来,难不成老和尚当年那样拼命,是因为早就存有辞世的念头?
却见兆鸣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在他面前晃了晃,居然是一壶酒。他先是倒了些祭奠下悟清,之后仰脖子灌了一大口,呛的大声咳嗽起来。
“酒不是这样灌的,要慢慢抿嘴,细细地品!”兆龙抓过酒壶,学着爷爷的模样,抿嘴吮了一口,又冲又辣,喉咙里登时着了一把火,“你从那里搞来的,这么烈?”
“昨天就沽好了。想跟你喝两口!”
兆龙听着感动,便不再装模作样地小口抿,也大灌了一口,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嘴里却大叫,“过瘾,过瘾!”
杨家家教严,即便逢年过节,小孩子们也不怎么碰酒。这回偷摸着喝起来,有些急,酒劲上来后便觉得天地倒转,全身发软。一开始,他们还一人一口地喝,喝到后来犯迷糊了,便抢着喝。
啪地下,空酒壶扔进水里。两个少年嘻嘻哈哈,跌跌撞撞,在满是杂草的水丘子上转悠,忽而大声高歌,忽而放声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