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第五伦一个背刺踹下桥,梁丘赐反而像得了解脱,毕竟廉丹没有揭穿他编造功劳的罪过,只撤职押解回常安,听候发落,或能保住性命。
“下吏无能,当受此咎。”
梁丘赐没有大喊大叫,只蔫蔫地认命,他将头顶武弁大冠取下,又解掉了袍服,从一曲之主变成阶下囚,任由桎梏拷到手上。
梁丘赐只在路过第五伦时停了片刻,他看着这个正视自己目光,毫无避让的年轻下属,低声道:“唯望伯鱼能走得长远,有朝一日,不要变得如我一般。”
第五伦以为他在嘲讽,在埋怨,笑道:“像梁公一样身陷囹吾?我已经进过了。”
“不。”梁丘赐摇头,抬起桎梏,都快哭出来了:“勿要如我一般,年轻时的壮志磨尽,被权势财富,迷了心窍,变得平庸无能。”
言罢就被推攮离开,倒是让第五伦怔神片刻。
有罚就有赏,冯衍对窦融、第五伦笑道:“更始将军说,二位合力驱逐胡虏,斩首千余,功勋卓著,为汝等报功的奏疏已经送往常安,天子下个月必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