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我朝那些摆着鲜花与盆栽的架子瞄了一眼,想起那天在医院的情景。当时我要她把那束难堪的花带走,我别过身去。
这时我看见一些挂着的小小的玩具熊、长颈鹿与小布偶,这些都算是某种慰藉。我伸出手,碰了下一只蓝色小老鼠。它的织料相当柔软、平滑,被裹在一小块毛毯里。我将它举起,热泪盈眶,真想要直接放弃。我想要到放射与化疗中心,请他们安排一个房间给我,然后说:“要死掉的人想必就是到这里来的吧。”但我将那只小老鼠放进篮子里,走向结账的柜台。我搭乘电梯,上到妇产科。仅此一次,我会拿出正常人应有的表现。
当我上楼时,一名护士朝我走过来。我沉重地吞了一口口水,心想:现在我得这么做,现在我必须明确表示,我就是患者的妈妈,我是护士。我得表明自己的身份。然而,我只是呆站在原地。
“你女儿希望你进来找她。”
我点点头。
“怎么……什么?你们又知道什么?”
我不觉得她听到了我说的话,或者说,她不愿意回答。我用手捏了捏放在口袋里的老鼠玩偶。我没把它放在袋子里,我做不到把它递给她。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