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刺激。方涛红着眼,手下一用力,掐住秋林的脖子。他只能听到几个关键字,什么侮辱,什么妻子,什么不能给……每个字眼都重创着他脆弱的神经。方涛的自卑无限放大,终于成为一股蛮力,如龙卷风,摧枯拉朽。
秋林快不能呼吸了。
家欢不愿再作壁上观。
她上前拉方涛:“你放手!会死人的!”
方涛却臂如铁打,手似钢钳,根本拽不动。
眼看就要出人命。家欢慌乱得四周看,她需要一个武器,她必须阻止悲剧发生!
一块石头,家欢抓稳了,按照电影里那样,朝方涛肩颈部猛击一下。大力士方涛昏了过去。
天地茫茫。只听得到秋林喘着粗气,慢慢爬起来。
他要上前搂家欢,却遭迎面一击,正中额角。
他也倒下了。
家欢看着雪地里的两个男人,恼得突然一声嘶叫,惊天动地。
农场宿舍,两个员工正在灯下吃面条。其中一个说:“听,什么声音?”另一个侧侧耳朵,仔细聆听,说:“狼叫。”
“哟,咱们这儿还有狼啊?”
“怎么没有,以前还有老虎呢。”
卫国病情急转直下,地段医院表示没有办法继续治疗,无奈之下,家文联系了秋芳,重新住回第一人民医院,找最好的大夫看。大夫的意思是,为今之计,只能说是多活一天是一天。
恐怕熬不过年。
家文呆呆地站在医院走廊,周围闹哄哄的,她全听不见,大脑短暂空白。她比卫国小五岁。她过去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她送他先走。死在夫前一枝花,可如果是夫君死在前头呢,未来的路怎么办?家文真不敢想。现在也不是想的时候,她必须打起精神,把这最后一段路走好。哭,尽管哭,眼泪是止不住的,但她不能失去理智。她的两条原则是,治疗方案,以少受罪为主。最后一段时间,她争取陪在他身旁。有陈老太太那次经验,家文多少心里有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