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上面,我感到她整个心灵!”他感叹道。
手帕是那位老先生的,不过是从他兜里掉落的罢了。
拾到手帕之后几天,他一到卢森堡公园就吻手帕,并按在胸口。那美丽的女孩感到莫名其妙,只是用难以觉察的手势和眼神向他示意。
“这么害羞!”马吕斯咕哝道。
八 残废军人也有乐子
我们既然提到“害羞”这个词,既然无须隐瞒什么,那么就应当讲出来,他正沉浸在美好的憧憬中,有一次他的“玉秀儿”却给了他一个严重打击。那几天,她说服了白先生离开座位,在小路上散步。那天正值牧月[275],和风劲吹,摇动梧桐树的枝头。父女二人挽着胳膊,刚从马吕斯的座椅前走过,马吕斯就站起身来,在背后目送他们,人在处于神魂颠倒的状态时自然会这样做。
突然,吹起一阵格外快活的风,大概负有春天的使命,从苗圃飞来,扑向小路,缠住那姑娘,使她浑身一抖,那美妙的姿态,胜似维吉尔的山林仙女和忒奥克里托斯[276]的农牧神女,不料那风掀起了她的衣裙,竟然掀起比爱西丝的仙袂还神圣的衣裙,几乎掀到了吊袜带的高度,露出那曼妙标致的腿。马吕斯看见了,他心头火起,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