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真的。”他停下脚步,对着她无力地笑了一下,“傻人被坑,我之前在另一家医院的血管外科,有一个病人,急诊送过来颈部刀砍伤,我上级给做了手术,术后,他没有完全缝合伤口,就是怕有意外情况。术后第二天,主任查房,二话没说,当时就命令住院医——就是我,直接闭合伤口。到了下午,病人突然病情加重,虽经全力抢救,最终无力回天,临床死亡,至于患者的死亡原因,高度怀疑是颈部伤口出血压迫气管,引起窒息,最后这件事的责任又一股脑扣在了我身上,因为病人是我操作的,医院着实赔了不少钱,我也被停了职,我觉得待不下去,就换了个医院,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我到底是不是主任和我上级内斗的牺牲品,人缘好也没什么用,整个科室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说一句公道话。”
简而言之,他一刻也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对别人可以轻轻松松地讲出这件事情,或者说他曾经想过那会是一种更煽情更戏剧化的情景:深夜的烧烤摊上,抽一根烟,喝一瓶酒,故作深沉或者嚎啕大哭地把这件事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