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些时刻,深切地觉得很多东西如细水,慢慢地从生命中渗透了出去,又有一些新的东西,慢慢地浸润到了生命中。
像要一年一年去换尽身体内的血液,带着切肤之痛,清冷冰凉,却又必然。不舍无用,难受无用,逃避无用,唯有接受。时间如何残忍地爬过心底那片斑驳的高墙,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似乎觉察到什么,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发什么呆?”
“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我定定地看着他,他的手突然尴尬地缩了回去。
身边的汽车疾驰而过,他手指间的烟燃烧了一半,积攒了一截烟灰,眼看就要落下,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拿过他的烟,他的烟,于心娜也帮他拿过,暧昧地放进嘴里。
我敲掉那截烟灰,把它摁灭,扔进里面的垃圾桶,声音轻得像一朵散开的浮云:“我不可能一辈子看着你,督促你戒烟这种事,以后有人来做。”
“那个人会是你吗?”他开口问。
“我想,其实你只爱自己,你想要的,从来不肯放手。”他对我,不过是一种错觉,人面对渴望的事物,总是这么贱,此时的他,一如当年的我。
“我不信你对我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