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槿垂着眸嘟了嘟嘴,又用筷子尖戳了戳圆鼓鼓的丸子:“那不然还能怎么样啊……”
“给你打个比方?”江彻停顿的同时,沸腾着的红油也蓦地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开车,新司机一旦遇上了点什么问题就慌得直哭,车子也撂一旁没心情去管了,但老司机不同,老司机的车子出问题了,那好,自己能解决的就打开后备厢里的工具箱,自己不能解决的,打电话叫修理厂——路还长,没有什么比驶向终点更重要。”
尤小槿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江彻。
“再说得粗俗点,买醉、闹脾气、掉眼泪、声嘶力竭地吼着老死不相往来,这些都是小孩子干的事情,”江彻也抬眼看她,“像我们这种疲惫的社会人士会怎么处理失恋呢?很简单,谈清楚之后,吃饱睡好,要么一个人活得像个人,要么变成饥饿的猫、淋湿的狗,或是怎么也赶不走的夏日昆虫,盖住一切骄矜的人性只为征服新目标……”
“那、那个江彻哥……江彻叔,”尤小槿慌慌张张的,就结巴了起来,“你别说了,越说越……”
“好啦,逗你的。”就着给尤小槿添满冰镇酸梅汤的动作,江彻终于可以不再看她像是哭了很多天的红肿眼皮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坎儿你总会迈过去,而且回头看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象中难受,没准还得骂自己傻缺——总之,趁热吃肉吧。一顿不够,我再请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