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举高了双臂,我轻轻拽住他的T恤下摆……我的手背擦过他的背和肩,他十八岁,男孩子最好的年纪,如同古希腊典籍里描述的美好少年……
我最后是从梦里惊醒,摸索起身边的手机看,凌晨三点,距离天明还有很久,可是我无
法再安睡,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漂亮的眼睛和紧抿的唇,一颗小小的尖锐的虎牙,胸膛
贴近时候心中的悸动……
那天晚上南方大降温,我的床靠着墙,墙上有一个通风口,冷空气从那儿灌进来,我的鼻尖冻得冰冷通红,但浑身却是难以压抑和缓解的燥热,心里同时觉得羞耻,心理学家说梦里的世界是现实欲求的映照,我在干什么?我竟然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堪称陌生人的同性产生爱和情欲。
我无法不让自己回想起父亲出逃那天的狼狈,可是……那根红绳还系在我的手腕上,系的太紧了,已经勒出了痕迹。
我一直记得那个梦,记得那种惊险与刺激,于是当我们终于在一起之后,他的二十岁生日,我送给他的礼物是一件白色的T恤,老天爷眷顾,那天真的下了一场大雨……一切如梦里一般美妙刺激,不,或者应该说更美妙更刺激,我们都是男人,将情爱挂在嘴边未免显得矫情,即使是在床上,走到这一步,我们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也都茫然无措,任何细微的动作与亲吻都让他如同离水的鱼一般激烈挣扎,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意味着不甘愿,就像是我们决绝地离开彼此,不意味着不相爱不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