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夫妇可能会把它当作一次团建体验,一笑置之。但维克托不停地尖叫:“往左划。”而我则冲他大叫:“我就是这么干的啊!”海莉会因为晕船,吐在她的大腿上,然后导游会叹一口气,划回来,把我们从树那儿救出来。接着我们马上又重蹈覆辙,到了最后,导游直接把我们的船桨没收了,把我们的皮划艇挂在他的后面,把我们这群愤怒的美国人拖到开阔的水域里。后来我发现,当维克托说要向左划时,他的意思其实是让我向右划,这样我们就可能让船往左边走了,这是我听过的最蠢的事情。我很高兴他没有在桑德拉·布洛克拍《蒙上你的眼》[1]的时候和她在一起,不然她可能已经死了。
老实说,我很惊讶我们竟然熬过了那一次,我们现在喜欢把那趟旅程称为“离婚漂流”,但是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了。每次我以为某件事会特有意思,实际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比方说毕业舞会。每个人都告诉你,你必须得去,否则你会后悔的,因为“没有毕业舞会的回忆算什么回忆!”但没人告诉你,不是所有的回忆都是美好的。我对毕业舞会最深刻的回忆全是血。我这么写并不是因为《魔女嘉莉》。我从电视上知道,大多数高中舞会都是通过卖票来募捐的,但在我们那所得克萨斯州的乡下高中里,你若是想去舞会,你必须得为“舞蹈鸡”工作。那是一个一年一度的募捐活动,你得把几百只整鸡的内脏掏出来,烤了,然后卖出去。基本上,为了参加你的第一个正式舞会,让你觉得自己像个公主,你必须先花上一天的时间,在当地教堂的后院里,亲手处理上百桶刚被宰杀的鸟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