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背臂,以及所有一生的血液……全是被科学家们所发明的齿轮,以及其他,绞断了,榨取干涸了!……
“我们的髑髅,是铺平了一些××家,到最高层去的大路……
“我们……
“啊!我们……”
这是一个疯汉,一个又吃醉了酒的,穿着污碎衣裤,少掉一条臂膊的疯汉,在十字街头上,大声嚷着说的。
我是掺在别人围观的缝隙中,听到的,那时他已是被警察们捆起来,就如一头要解向屠场去的猪,置在水门汀的通路上。
他的一条仅有的臂是被倒剪地在背后,和他的两条曲蜷的腿一起捆在着。他的头顶向天,他的两只脚掌,和一只手掌向天,他的背脊也向着天,只有他腹皮的一面是贴到地,水门汀铸成的地。
他的两眼充着血,闪着火焰般的光;脸以及……全在充着血;他项际的脉管,要胀开那敷包着的皮肤,而开始喷瀑起来……他的一只手和两只脚,不甘屈服那捆绑,在尽力地抽挣——很明显,我们知道他是抽挣不出了。因为他那捆着的绳子,似乎在说给我们,它是捆绑过几多人,从不曾被挣脱过的呀!同时由那深入到肉里的绳痕,我们可以很安心地,看着这个疯人了,这个将要被送入疯人院的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