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徒永并不庸懦。
他英风侠慨,磊落无俦,即便称不上优秀的皇帝,至少也是个优秀的领袖,素来又和司徒凌不合,又怎会甘心做他的提线偶人?
司徒凌若主动出手,即便成功,朝堂内外必有议论,千载以后,难免被冠上一个叛臣贼子的骂名;而司徒永先发难,他以自保为由顺势反击,朝中争议则会少许多。
于是,他其实在等着司徒永向他出手!
我也端了茶盏,阖了目默默喝茶。
他从身后拥住我,在我耳畔低低道:“晚晚,若真有那么一天,千万别为难我。——你究竟要告诉我多少次,在你的心里,我永远不是第一位?司徒永比我重要,淳于望比我重要,连相思那个小丫头,也是我碰都碰不得的!”
我转头望向他,然后仰头,在他唇上轻轻一碰,低低道:“你从来便是我至亲的人,你从来都在保护着我,包容着我。他们……当然比不了你,可我也不想他们出事,就像不想我任何亲人或朋友出事一样。凌,你是最强最优秀的,又何必跟他们计较许多?”
他的眸光蓦地暖了,拦腰将我抱起,俯身将我亲住。
手边茶盏啪地掉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夜色渐沉,清清淡淡的月光始终无法透入屋中,屋内的烛光在薄薄的夜风里明明暗暗,四处是摇曳不定的憧憧暗影。
我伸出手,用以往提起宝剑的姿势,轻轻一提悬于床围上的富贵牡丹金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