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听得津津有味,觉得她娘说的道理浅显直白,还十分在理。
何氏叹道:“这娃儿也是个命苦的。菊花说得对,她那病就是攒了一肚子心思弄出来的。今儿亏得长亮闹了这么一出,要不然,她这样子被弄回孙家,怕是都撑不过今晚。”
菊花听了心一缩,鼻子一酸,就要掉泪。
槐子有些摸到她情绪不稳的缘由了,晓得哪些事不能说,便急忙插嘴道:“眼下可好了,长亮把她接了回去,不管她有啥心思,叫长亮一说就没了——长亮从不管那些弯弯绕,直接的很,你只瞧他先前跟柳儿娘吵架就晓得了。咱们几个,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愣是拿那个婆娘没法子。”
菊花想起李长亮骂柳儿娘的话,骂得她直翻白眼,忍不住破涕为笑,槐子这才松了口气,含笑又让她吃了点饭菜,才去洗漱歇息。
第二天,李家果然只请上门道喜的人喝茶,李长亮和孙柳儿也只简单地拜了堂,就算成亲了,接下来,趁着男人们收拾房子的空挡,梅子和花婆子就担负起照顾柳儿的责任。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柳儿虽然鼓起了生活的信心,那病也不是说好就好的。
她毕竟病得太久了,养了几天,除了精神好了些外,那身体没有一点起色,不免又失魂落魄、满心绝望起来,觉得怕是老天都不想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