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寡不敌众,杨秀芝的前夫灰溜溜地走了。
当晚,杨秀芝发高烧。一连烧了五天,丁力军床上床下地侍候,这顿熬小米粥,下顿就做疙瘩汤,变着法让杨秀芝多吃饭。杨秀芝再看丁力军的眼神儿就变了。不到半年,老板从杨秀芝手里接过一沓钱,死死地盯住杨秀芝的脸说:“算你狠!和一个‘瘦鸡子’就把我治了,还把你自个也搭进去。”
第十四 章哀,莫大于心死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坐在床上的毛毛用小手遮住眼睛给姥姥背诗,她咬不准“月”的发音,就念成“夜”。“这小孩呀闹一回毛病就长点儿故事!”母亲啧啧地对屋里屋外忙活的毕杏波夸外孙女。“妈,开春你去洪亮那儿把她带着吧,我找点活干,每月给你们寄生活费。”毕杏波把手里一块抹布从左手倒到右手若有所思地对母亲说。“他们能要你的钱,再说我的退休工资够毛毛用了。”母亲喜滋滋地看着女儿。“人家不要咱就不给呀?”毕杏波知道要不是因为她,老弟一结婚母亲就跟着大弟走了。毕杏波又想起冯叔,她心里一直为这事忐忑不安,要不是因为她母亲现在也不会是一个人?虽然弟弟妹妹都还孝顺,可满堂儿女也不如半路夫妻,也不知道冯叔现在咋样了?身体好不好?她内疚地回头看一眼坐在床上的母亲,母亲也正在看她,毕杏波心虚地挪开视线。“我要是把毛毛带走了,你不想?再说也得跟他爸商量一下。”听了母亲的话毕杏波心里宽松了不少。“那有啥商量的,让毛毛在部队里长大还不是为她好!”毕杏波头也没抬地说。“对了,这丁力军的厨师学得连家都不回了?”母亲担忧地问女儿。“不回就不回呗,他要能学成了还不好。”毕杏波佯装洗抹布躲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