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狠狠将被烙印的伤员的四肢和躯干压在床板之上,不令其动弹半分。
苦苦挣扎无果的伤员,只能将全身的气力用在口腔之中、牙齿之上!大拇指粗细的木棒竟然应声而断。
好在,折磨也随之而断。
“下一个!”不顾还在呻吟、哀嚎着的伤员,医师将手中的烙铁往烧得通红的火炉中一丢,随即又从中拿出另一个通红的烙铁,对后面之人吩咐道。
几名士卒随即将已经“治疗”(或许称之为处理更为合适)好的伤员,抬到营中。
在那里,他将一个人渡过最为危险的一夜。
没有更多的照顾,更没有更多的药物,一袋黍米便是他的全部。
这漫长的一夜,哀嚎与呻吟将不断在他的耳畔回响。这一夜熬过去了,便会有羹汤让他尽快恢复,毕竟仅仅失去左手的他,或许还能继续在军中效力。
至于身边那些失去右手之人,恐怕就只能回家务农了,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么好的待遇。至于失去了手足之兵,已经没有了抢救的必要了。
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能熬过这漫漫一夜,若是熬不过去……
即便如此,他依然已经算是幸运的,至少他得到了所谓的“救治”。更多的伤兵,尚未等到后阵的援军,便在等待中或是与赵军功归于尽,或是末于长久的流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