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淮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说过了,你遇见的白振,是个冒牌货,这你比我更清楚。而这个真正的龟兹王弟,是第一回来中原,压根没有见过你,就算见到你,也是拿你当个陌生人一般。”
华英笑道:“三哥,你压根就不明白。是,这个人不是我认识的白振,可是,既是一个模样,我看着固然难过,但总想看上一眼。那晚他们个个都死了,一个个地烧成焦炭一般,我连看一眼尸首都不可得!”
裴明淮无可奈何,道:“你们才认识几日,见了几回?”
苏连听他如此说,想制止却不及,只见华英泪已落下,却强笑道:“所以,我说你不明白,你也压根不会去做你认为的无益之事。所以,音姊姊才只得嫁了太子,日日夜夜地伤心,你以为她这个太子妃当真快活吗?”
“啪”的一声,裴明淮大怒之下,竟把桌上的砚台都掀翻在地,墨汁溅了一地。苏连见他如此也吓了一跳,何尝见过裴明淮这般恼怒?
“你要我怎么样?要我抗旨吗?母亲请皇上下诏,赐婚李音给太子为左孺子。你是要我带了李音一走了之,然后累南郡王全家和我裴家来谢罪吗?是,皇上未必会加罪,但太子颜面何存?皇上和母亲又颜面何存?”
华英哭道:“你就知道面子,面子!那日听长公主说,皇上也有赐死音姊姊的意思,若她死了,你心里过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