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确实加上了上述判断,他将——以他最初的判断——只能诉求于本国人民的国家自我利益。这样做他满意吗?
我认为不,原因如下:他的承诺要求他如此之少以至于他看不出有什么拒绝它的机会。N国的人民——同样是人——可能会有超越本国自我利益的宏愿:比如,他们也许希望有人来调整他们的宗教(或非宗教),希望有人来调整他们的政府形式,或者希望使全世界他所属的种族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或者他们希望在最初的战争结束后,建立一个他们认为能够维护和平的世界政府。N国的领导需要借助于这些宏愿。下述宣称将成为他坚守承诺的理由:即宣称任何拥有这些愿望的国家应该通过战争扩张疆域。
但是,难道他不想(这个问题可能被问到)抑制别国的战争策略——即使别国也有同样的愿望——吗?一般而言,他当然想;但是他如何运用价值判断这么做呢?其他国家最初害怕他打仗,一旦发现他仅仅赋予N国打仗的权利而别国没有,其恐惧会成倍增加。如果认识到这一点(其实他们不会),如果这些国家会针对侵略采取足够有力的对策,而不是仅仅限于对N国的道义性抗议——他们认为这种抗议是加速N国侵略的一种方式,这样,N国的领导在接受与他的侵略性判断相伴的承诺时,就没有丝毫损失,他仅仅需要以某种非个别化的方式把他的判断普遍化就行。而且他还有所收获,因为他选择了一条非个别化的普遍结论,这个结论引发了他的人民超越于国家自我利益之上的愿望。如果他仅仅诉诸国家自我利益,他将忽略那些会强化国家自我利益的愿望,因此也就忽略了一种强化人民对其政策的支持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