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什么人?”离若挑了秀眉。
“说是个白衣客。”
离若忙看座上宾,君潋无辜摇头。
离若笑了,弱柳扶风般的站起身来,“哗”的一声掀开了内间的珠帘,君潋跟了进去,只见一张雕花大床横陈,幔帐折叠,锦被凌乱,不觉脸又热了。
离若却不在意,又动手掀开了床上的物事,床板下面竟有个机关,她动手拉开,对他挑眉:“要是怕了,不妨先下去躲一躲。”——这样的胆色、机巧。
君潋正迟疑,却见又有几个风尘女闯进屋来,神色慌张地围着离若“姐姐”“姐姐”的叫,离若不耐烦地拉住一个,才问明白外面已是一片混乱,一个叫织浓的女子被官差打伤,那些官差正四下里抓那捣乱的小孩。
“小孩?”离若不解。
“好像也是来找个白衣人的,长得倒还眉清目秀,一出手就是一片金叶子——织浓还以为钓上了个金小子,谁知道……唉……”一个女子抚胸叹息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君潋心中咯噔一下,脸色也变了。
离若看在眼中:“公子想好了吗?可要一避?”
君潋摇头,反往外走。
离若敛了笑容,望着他背影,眼睛里有什么在悄然闪动。
于是,刚走了几步,君潋便被拉住了,拉他那手柔若无骨、清凉无汗,那手的主人向他笑:“跟我来。”也不等他回答,便拉他走向外间一隅,那一隅不知何时竟已多了一条密道,离若朝他神秘地眨眨眼,拉他走进去。那青衣的婢子已跟上来扶正了原摆在此的花梨木架。惊鸿一瞥间,他看见了那些娇艳的山茶竟都是丝绢所制,乃至上面露水,无一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