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到底是我们最终的归宿吗?
这样想着,看了看身边的他,他又点燃了一支烟。临街的店铺各种颜色的灯光把烟头的那一点暖黄重重地打压了下去,有风吹来,蓝烟迅速被整坨整坨地吹走,就连灰白的烟灰也无法固联在烟头,呼啦啦撒了行人一身,我们则获得两颗白眼。
我拉了拉他的手说,回去吧,这城市的夜空没有那么好看。
他嘴角勉强向上做出笑的样子,说,等我能养活你的时候你就会喜欢了。
关于人情
刚毕业的时候我在工厂干了几年,工厂是国营的,里面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熟人,因为凡是不想出去或出不去的人都可以进入工厂工作,别管什么工种,总能混口饭吃。后来,企业改革,制度逐渐转变为自负盈亏,于是工厂开始从外界招收大学生,我是第三批或第四批被工厂引进的“外来户”。
初来乍到,凡事都要谨慎,一言一行都造次不得。但凡我说过话后,别人有一点异常,我便顿时就觉得从脊梁骨蹿上来一股凉气,手脚冰冷,两腿发抖。有时她们也当着我的面说些荤段子,看我害羞,班长便“训斥”我的那些老前辈:“瞎说什么,人家小许还没结婚呢。就你们一个一个流氓德性。”
她这样说时,大家就闹得更欢,说:“瞧你说的,人家小许是上过大学的,大学里什么不学啊,是吧,小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