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松却十点多钟才回家。他回来时,宁宁已经在小屋睡熟了,而她正坐在桌前看他誊写得清清楚楚的一篇文章。
文章的题目是“我为什么又割舍了儿子?”
桌上堆着几十封信,每一封信都是写给他的。
他问:“你带着宁宁这几天住到哪儿去了?”
她问:“你还要到大学去做报告?”
“没办法,推脱不了。你以为我心里就真愿意吗?”他走到桌旁,将文章从她手中抽出,和那些信一齐收在夹子里。
她站起来,说:“题目和内容都得改变了,事情已经彻底过去了。他们根本不是为宁宁而来的,他们最迟后天将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真的?那太好了!”他要搂抱她,“我们不是什么也没有损失吗?你知道我收到多少封信?近二百封!几乎每一封信中都有对你的赞美之词啊!报告文稿不难改,换另一个角度谈就是了!”
她挣脱他朝小房间走去。
他抢前一步拦住她,低声问:“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她回答:“我原谅。”
“可你心里明明还在恨我!”
“我恨不起来你了。”
“你自己不是刚才还说,事情已经彻底过去了吗?”
“是的。是彻底过去了。”
“那你继续跟我怄气!”
“你看我是跟你怄气的样子吗?”
“那……你帮我参谋参谋报告文稿怎么改。”
“你自己会改好的。”
他注视着她,忽然狠狠打了她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