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馥荪先生代表比较乐观的看法。他在上引一文中说:“一个资本贫乏的国家,在它的资本蓄积初期,人民生活之必须压低,是不能避免的,这对于生活程度已经非常低下的人民,是一种极其痛苦的事。然而这并不一定不可能,人类承受痛苦的能力,往往超出人类自己的想象,尤其是这种忍受是在有一种光明的希望作支持的时候。”他接着以抗战时期后方的情形作为人类忍受能力的“有力的见证”。他说:“我们在抗战期中,国家资本的损失,拿战前的币值表示,在战争的前6年就已经达到150万万元,差不多相当我们的全部资本的30%,整个战争期中资本的损失当不止此,可是我们后方的工业生产,在同一时期,期末较期初增加乃至六倍,尤其值得我们注意的,是拆开这个逐年累进的生产指数,我们发现资本物生产的上升率,比起其他个别产品,并不落后。这证明我们在生活水准日趋降低的环境里,依旧发挥蓄积资本的能力;这证明人类蓄积资本的能力,超出了人类本身的想象。”
汪先生既认为人类储蓄能力极大,在任何生活水准上都可以有储蓄,他对于人口问题的看法自然和吴先生不同了。中国的资本和土地都是贫乏的,不贫乏的是劳力,也是人口,我们累积资本的路径其势不能不指望这丰富的劳力了。换一句简单的话说,如果每个人都能有储蓄的话,人口愈多,资本积累得也应当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