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田冬梅执意要走,盛元子如何说也留不住。田冬梅掏出自己精心打磨的翠玉鸡心坠,放在姑娘照片前。盛元子忙说太贵了,不能收。田冬梅不理睬,用小时候常用的口气对盛元子说:“是给她的。”接着又在心里和姑娘说:“盛元子托给你了……”
“盛元哥,你不该做生意。”
“赔了。”
“到时候用多少,给我说一声,算借给你。”
盛元子点点头。
“以后还要常回去,你爷奶老多了。”
“嗯。冬妹,你,你也该成家了。”
田冬梅笑笑,叹一声:“该成家了,我听你这一回,小时候你总是听我的。”
回到柳村,田冬梅宣布秋天就结婚。母亲为此事愁苦多年,免不了一怔,就问田冬梅看下谁了。田冬梅说:“还没想好,你们做准备吧。”这样,母亲心又揪起来。
过半个月,田冬梅开始买嫁妆,母亲才知真不是儿戏,不过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耐不住地问:
“死妮子,到底看下谁了?”
“到时你就知道了。”
“我是你妈,要是放在旧社会,看不打断你的腿。是不是虎子?”
田冬梅冷笑道:“他还不配。”
“你存心要气死我不成。”
“就是周家的老三,胜园子。”
母亲惊得合不拢嘴,“你疯了,人家早订婚了,今秋就要迎亲哩。”
“那怕啥,新社会结了婚还能离呢。”
母亲又小心问:“你大他七岁,他能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