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我笑!”年轻姑娘答道,“啊!我的上帝!马克西米连,他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准确点儿说,我偶然从他面前经过时,他总是把目光移开。噢!他并不慷慨大度,算了吧!再不然,就是您判断错了,他并没有那种洞见心灵的深邃目光;因为,他若是真的慷慨大度,看到我在整个家中这样孤苦伶仃,他就该施展影响保护我;既然他像您断定的那样,完全是一轮红太阳,那他就该投来一束光温暖我的心。您说他爱您,马克西米连。唉!我的上帝,您怎么知道呢?像您这样身高五尺六寸,蓄着长长的胡须,佩带大军刀的威武军官,那些男人怎能不笑脸相对,可是,他们面对一个以泪洗面的可怜姑娘,就认为可以毫无忌惮地欺侮了。”
“哎!瓦朗蒂娜!我敢肯定,您是误会了。”
“如果他换一种态度,马克西米连,喏,如果他对我表面上圆滑一些,就像一个人以这种或那种方式,要在这家里赢得主导地位那样,他就该赏脸冲我笑笑,哪怕只有一次,让我见识一下您称赞的那种微笑。可是不然,他看到我这样不幸,就明白我对他毫无用处,也就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而且,他要讨好我父亲,德·维尔福夫人或者我弟弟,真难说他不会尽自己的能力,也来参与迫害我呢?喏,坦率地讲,我不是一个别人就该无端鄙视的女人,这话您对我说过。哦!请原谅,”姑娘看到这番话给马克西米连的印象,便接着说道,“我这嘴真不好,关于这个人我对您讲的这些话,甚至都没有过我的心。这么说吧,我并不否认,存在您对我讲的这种影响,甚至作用到我身上了;但是,如果说他施加了这种影响,您也看到了,想法虽好,方式却很有害,很伤人。”